软盘和硬盘的区别(软盘和硬盘里的秘密)
冰岛,美国海军遗弃的道格拉斯DC-3,在极光映照下,仿佛另一个星球上的居所。这架飞机1973年坠毁于此,原因迄今未明。到现在,几乎被人遗忘。最近,摄影师Suranga Weeratunga前去探看,只有它孤独地留在极寒之地。(CFP/图)
● 我一直记得我第一次看《星球大战》时候的情形,蹲在DVD前,把包装去掉,把盘放进机器,躺在沙发上,启动遥控。那是大学寒假的一个下午,我无所事事,家里的狗趴在走廊里晒太阳,四周安静得能听到屋外偶尔飞来的麻雀声。接下来的记忆是,星战标志性的字幕出现,标志性的音乐响起——之后的电影情节,我却不大记得了。后来我想通了一个问题,对一件事的记忆程度与其匮乏程度有关。所以我们才会准确记得童年从狗嘴里抢下来的一颗花生糖味道,却很难想起上一周吃过的肉糜盛宴。而且,越是匮乏,越容易有共同记忆。
● 在影视产品同样相对匮乏的时代,美国人有了《星球大战》,于是,当星战7上映后,连美国总统都绕不开它,人们带着几十年的记忆去看这部电影。但在中国,虽然票房很高,它的话题热度还赶不上快播庭审的百分之一。没办法,谁让我们只有痛打日本人的《地道战》、《小兵张嘎》伴我童年呢。就连一个英语好到可以翻译专业书籍的朋友都说,和美国人聊天,有两个梗始终都听不懂,其中一个就是星战梗,另一个……好吧,如果你很好奇,是美式橄榄球梗。
● 以前我们的记忆存在光盘里,后来改存到硬盘中。快播庭审时有个有意思的细节,公诉人提交的一个搜索证据组合是“松岛枫+快播”,这么怀旧的记忆看似形成于硬盘很小网速很慢的时代。有个同时代的菲律宾人,前不久遇到车祸。他的车被一辆轿车擦撞,怒气冲冲上前理论,结果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身穿低胸上衣的小泽玛利亚。那司机看到硬盘里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,而且还用双手捧起自己的脸,再多的愤怒都烟消云散了,他赶紧拿出手机,求合影——当初说好带着批判性的眼光观看小泽的片子,你都忘了吗?
● 说到记忆体,还有软盘。十来年前,软盘还是非常流行的储存方式,但现在,已经被彻底淘汰。这个世界上,有多少秘密留存在那些已经打不开的软盘里啊。有个朋友从一个垃圾箱里翻出了一堆软盘,他一直猜测里面是不是有可以供自己写365个“10万+”的秘闻,只是找来找去,他也没找到仍然带有软驱的电脑,只能对着那些塑料的卡片心痒难耐。这跟系列科幻小说《星际迷航》创作者吉恩·罗登伯里死后的情况一样,罗登伯里的遗产执行人在整理其遗物时发现了大约200张5.25英寸软盘,人们猜测里面可能是他写的一些剧本,当时用的还是特制的电脑,现在更是找不到读出这些软盘的电脑了。他们只好请来一家数据恢复公司,看能否找到办法。2016年刚过,好消息传来,这家公司花了几个月时间编写了一个软件,终于把里面的信息读出来——具体是什么,他们没说。
● 恢复记忆数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1月6日下午,作家龙应台六年来首次在大陆举行了一场演讲,主题和记忆有关。她从自己对家族记忆的找寻开始,讲述了记忆的断裂、修补之艰难,以及记忆对于编织历史之网的重要,“一个人的记忆跟集体记忆是这么细密地编织在一起。你的记忆是什么就决定了你会忠诚于谁,会反叛于谁。它会决定你的爱、你的恨。”对此,我以硬盘、软盘和光盘的名义表示赞同。我的记忆里,其实也有一段关于龙应台的记忆基因,多年以前有一段时间狂热地追捧她,一度思维和行动都受其影响。在我的印象里,对记忆的强调、修复,一直是她不断重复和努力探寻的主题,她在欧洲写的那一系列随笔如此,费尽心力完成的《大江大海一九四九》也是如此。这并非她固步自封、不求进取,而是我们被删除、被遗忘的东西太多了。正因为如此,对待历史,我多少带上了怀疑论的色彩。韩少功在《马桥词典》里有一句话,我觉得稍微改动,更合我意:我们不知道的东西,我们不能说它是不存在的,至少我们没有充足的理由断定它不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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